安母:“噗!这都什么跟什么呀!”
安父瞪了儿子一眼,清嗓子,掩饰自己的笑意。
只有周学礼的脸白了又白,猛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。
“伯父,伯母,请你们将安娜小姐嫁给我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!”
安钰诚怔怔地看着这一幕,抬起手按着胃……那里似乎更疼了。
莫名地,他突然好羡慕周学礼。
安钰诚抬起手遮住眼睛,起身走开。
叩叩!
“安娜,我能进去吗?”
“哥,我没事了。”
安娜拉开门,白着脸,冲安钰诚笑了笑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安娜的脸颊又红了,“哥,我恨你!”
安钰诚惊悚数秒后,这下子是从胃到心肝肺疼成一团。
为什么他有种全世界都在谈恋爱,准备生娃的节奏?
虽然时间已经很晚,然而急性子的安父还是严肃要求女儿去医院做检查,今晚一定要有个结果。
虽然是便宜妹妹,但到底是自己看着她一把尿一把屎长大的,安钰诚还是跟过去了。
检查结果出来,安钰诚眯着眼睛笑了笑,将手机屏对准妹妹羞红的脸。
“哥,你还真的改名叫散财童子啊?”安娜囧了。
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安钰诚将手机装回裤兜里,对激动得口不能言,手足无措的未来准妹夫冷笑两声,“瞧你得意的,咋不上天呢?安娜我带回去了!”
“哥哥,你怎么说话的?”
“嘿,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!正好明天周末,还麻烦妹夫安排好了,两家人一起吃顿饭。”
“安总监,您放心,我马上通知我父母,明天就登门提亲。”周学礼急急地保证。
安娜的注意力却集中到了男友羞窘又欣喜的脸蛋上,惊讶地发现这大冬天的,他的额头冒出细密晶莹的汗,小声地啐,“紧张什么呀?”
安钰诚瞅瞅自己妹妹臭不要脸地主动掏出纸巾,给即将升级的男朋友拭去额头的汗水,一脚踹翻这碗狗粮。
当然,周学礼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跟到了安家,向等待的二老禀明情况,方才离开。
因为安娜的插曲,安父的炮火暂时转移了注意力。
安钰诚趁二老不注意,偷偷地溜掉了。
驱车漫无目的地行驶于人影渐渐寥落,灯光渐渐萎靡的马路上,不知是不是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面都极尽渲染新年气氛之能事,还是他的心境使然,灯光越明亮热闹的地方,安钰诚越想远离。
他想躲到旋涡里,或者蚌壳里,窄窄的小天地,只要能装下一个自己就够了。
因为这个城市太大了。
大到所有的风雪怀揣着巨大的恶意,都涌了过来,妄图用冰冷将他彻底淹没。
终于,一个急刹车,性能卓越的跑车迅疾而稳当地停于路旁。
安钰诚无限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。
他想永远停留于此处。
不走,也不退。
或许固定于一点,当某个人经过此处,便能来一次命定的邂逅。
或许固定于此处,无人打扰他,他便能好好地想想为何这一段感情来得艰难,维持起来却也格外的困难。
是他要的太多了,还是如许小麦所说,他太废柴了!
而他害怕的是,自己和许小麦的个性只能维持短暂的吸引,无法长久的厮守。
因为他清楚自己和许小麦认真起来,谁都不是愿意为对方妥协的个性,而且还是那种表面不介意,心里很记仇的可恶家伙。
怀旧土鸡蛋蛋挞和漂亮的衣服都不可能真正的打动许小麦。
这一点,他更深知。
许小麦喜欢的是他这么做是因爱而生发的本能——喜欢一个人,便时刻想着她。
可这些微小的事只是带给许小麦感动,不会让她忽略本质性的问题,他和亲爹的斡旋,若是双方僵持到底,只会两败俱伤。
有意思的是,许小麦明知如此,还是决定逼他。
这是那天在医院里,她亲口承认的。
这个爱管别人破事的劳碌命,对他倒够狠心的。
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
装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,将安钰诚从低迷的情绪中拽离出来。
“许小麦,你个混蛋。”
安钰诚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。
掏出手机,打开微信。
原来是他被李昊拉近了一个聊天群里。
七八个家伙,全是他的狐朋狗友,个个肥得流油,偏要敲碗,让他散财,贱死人不偿命。
安钰诚苦笑一声,长指点开聊天框,飞快地打字。
散财童子:速度与激情,谁来?
散财童子:今晚哥请客,想喝啥喝啥。
散财童子:消费额度上不封顶。
散财童子:人呢?
安钰诚眯了眯眼睛,五秒后,一个红包发了出去。
昊昊爱吃大李子领取了你的红包!
沈万三家的东宝领取了你的红包!
庄骞不是庄蹇领取了你的红包!
……
昊昊爱吃大李子:我艹!我们的友情止于五毛红包!再见!
“这帮禽兽!这帮禽兽!”
删除并退出聊天群,安钰诚黑着脸将这几个败类全部拉黑,吹吹刘海,“切,不陪就不陪,我自己去!”
“今晚,你要不住我这里?”
许言莜询问陪同她坐在后面的阮锦华。
聚餐结束后,沈总裁纡尊降贵提出送他们三位无车党回家的提议。
她本来是拒绝的。
想让沈凌元留在米苍那儿,帮忙她一起收拾欢宴后的残局。
无奈米苍坚持,她只好承受了好友的好意。
若是让阮锦华住她这里,可以节省掉至少半小时,因为阮锦华现在宿在酒厂那边,离市区还挺远的。
“行,那我就打扰了。”
沈凌元眯了眯眼,也不多说什么,将两人放下,便掉头,载着耗子走了。
“随便坐。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阮锦华拉住许言莜,“你跟我客气什么?你呆着吧,我来烧水。”
许言莜笑了笑,“好。”
阮锦华去把水烧上,出来就看到许言莜瘫在沙发上,表情生动地复制了葛叔叔的生无可恋,她噗地一笑,“也没见你忙什么,咋累成这样啊?”
“大姨妈快来了,周期性抑郁。”许言莜自嘲地勾了勾唇。
阮锦华在她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若有所思道,“难得见你这样,我还以为你向来能把情绪管理得滴水不漏!平日里的疯癫嗔怒都是伪装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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