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莜愣愣地看着他微笑的模样。
是因为害她难过才道歉吗?
不是因为他和Jennifer这几天又发生过什么吗?
安钰诚的“对不起”,是因为她,不是因为他和Jennifer?
“为什么会肚子疼,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?”
许言莜微微挪开目光,白皙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红,小声哼唧,“吃坏肚子了呗。”
“中午吃了什么?”
“北京烤鸭和烤地瓜。”
安钰诚的脸一黑,“路边摊不干净,你为什么总是不听!”
应该不是不干净,而是她坐在风口吃,后来又淋了一路的雪,才导致的。
不过,要是把这个真相说出来,安公子立马就占了上风。
“我摔了一跤,膝盖都破皮了。”
许言莜幽幽地说。
安钰诚倒抽一口冷气。
深呼吸X3!
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她的脑门,“许小麦,你这么厉害,你咋不上天呢!”
正熬着暖身姜汤的陈嫂被这一声狮子吼给吓得虎躯连震。
许言莜握住他的手,目光沉沉地看着他,“你觉得现在的Jennifer怎么样?”
安钰诚愣了一下,“提她干什么?噢,难道你真的因为Jennifer感受到了威胁?”
“我没有!”
许言莜气恼地吼。
安钰诚捏了下她的脸颊,“瞎想什么呢!我妈妈喜欢她那种嘴甜会卖乖的女孩,我可不喜欢,我喜欢有个性的。”
“抖M。”
安钰诚磨牙,“许小麦,你给我等着。上次是谁说要重一点的,快一点的!唔!”
许言莜惊悚地怒视他,“你有病吧?”家里还有陈嫂呢!一共就开荤时,做了两三次,他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!
柔软的掌心被舔了一下。
许言莜猝然收回手。
“我要睡觉了,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!”
许言莜闭上眼睛,羞恼得很。
小屁孩一个,床上花样倒是多。
安钰诚悄然松了口气,勾唇浅笑。
过了会儿,他拎了医药箱过来,取出碘酒,消毒棉签。
身上一凉,许言莜睁开眼。
男人垂着眼帘,修长的大手往上一截一截卷起她的裤腿。
白皙俊美的面庞浮现阴冷的煞气。
许言莜因为心虚,挣扎了一下。
“别动。”
声音也冷冰冰的。
棉签蘸取碘酒轻轻地擦拭膝盖下方的那一片直径约四五厘米,呈椭圆形的淤青。
“嘶!”
许言莜皱了皱眉头。
她刚刚是随口说说的,没想到真的破皮了……
“疼死你活该!怎么伤的!”安钰诚斜眼盯她,“大冬天穿那么多,居然会磕破皮,许小麦,您真乃神人!”
“您就可着劲儿怼吧!”
也是活该她倒霉!
大雪天的,竟然拦不到出租车。没办法,她只好骑小黄回来。
像她这种狂人,单手掌握车把,是完全没问题。
可老天却用事实告诉她,失意的人好好地骑辆小黄,都会惊到恶犬。
没错,她被一条通体屎黄色,瘦了吧唧的恶犬狂吠着追了一路!
快要将那条狗甩开时,她松了口气,结果,回头就看见自己眼瞅着就要撞到了路旁的大半人高垃圾桶上!
她当机立断从小黄上跳下来,不料踩到了香蕉皮,对着迎来走来的大妈直挺挺地……跪下了!
可把人家吓了个半死!
“姑娘啊,你有这杂耍本事,做点啥不好?干啥子想不开学人家碰瓷!”
当时的她欲哭无泪,百口莫辩。
此刻回来想起,却觉得简直就是一出笑死人不场面的喜剧。
她都折了条胳膊,还能这么蹦跶,确实也没谁了。
“噗!”
安钰诚抬眸。
许言莜咬着唇,憋住笑。
“笑了个屁啊!奥斯卡导演都没你能折腾!”
“啊!”
“轻点!”
正准备敲门的陈嫂愣了下,老脸泛红,默默地端着姜汤,折回厨房猫着。
伤口消过毒,裹上纱布,安钰诚拉下睡裤裤管,皱了皱眉头,“肚子还疼吗?别忍着,不行就去医院。”
“不疼了。就是,这会儿,我感觉又想拉了。”
安钰诚:“……”
许言莜幽幽地瞅了眼脸色变得微妙的安公子,心中畅快无比。
我让你着Jennifer的道行,我臭死你丫的!
不过,想拉的欲望是真的,许言莜掀开被子,默默去坐马桶了。
“怎么样?”
“拉了粑粑,我觉得还得再拉几次。”以她拉肚子的经验,每次都要拉到没东西可拉,才会消停。
安钰诚退避三舍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“你到底吃了多少?不,我该问你肚子藏了多少宿便?这都第三次了吧!”
“正常情况下,成年人每天都至少要拉两次粑粑吧!否则,就是有便秘问题!”
安钰诚服了。
“喂——”
“等你不拉了,我再出来。”还能和他胡扯,应该没大问题了!
之后,许言莜又拉了几次,肚子彻底清空了,她也感觉自己又一次活过来了。
“我炖了姜汤,您喝点吗?暖暖胃,驱驱寒。”
“谢谢陈嫂。”许言莜揉了揉肚子,“陈嫂,晚上熬点粥就行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刚拉完肚子,肠胃比较虚弱,是不能吃别的。这碗是安先生的,我给他端过去!”
“我来吧。”
“您的肩膀?”
“没事,我用右手。”
咚咚!
门自动开了。
许言莜眨了下眼睛,心里莫名一软。
她走进去,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,顺手按亮台灯。
柔和的橘黄色灯光里,男人仰躺着,斜靠着床边,睡着了。
许言莜看了一会儿,视线落到他脚上穿着的皮鞋上……
她蹲下来,轻轻地将皮鞋脱下,把一双掉在地上的大长腿搬到床上,拉过被子,给他盖好。
许言莜坐在床边,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发呆。
他应该是很累了,否则,不会睡得这么沉。
许言莜突然有些内疚。
她是看到过安钰诚的认真的。
他在家里搞创作,也都是从早画到晚。
然而,不是所有的付出,都会换来对等的回报。
有些画,花了一个星期,甚至两个星期,最后还是报废了。
不是画坏了,而是对艺术家来说,那是一幅失败的作品。
要忙着准备画展,还要逗生病的安夫人开心,安钰诚确实蛮辛苦的,毕竟他从前是个潇洒恣意的公子哥啊!
许言莜俯下身,脑袋轻轻地靠向男人的胸膛。
柔软的衣料下,心跳声平稳、规律、强有力,而这便是她最想要的浪漫。
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。
许言莜忙爬起来,拿过手机,看到来电显示,她的眼神一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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