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莜目光幽幽地看着他,一字一顿,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安钰诚黑脸。
许言莜起身,将削过皮的土豆冲洗了一下,开始熟练地切丝。
安公子原地转了一圈,“你不想听,我偏要说。”
许言莜耸了耸肩,“您开心就好。”
这个冷漠的家伙!
“那个,我昨天不是被一个富婆坑了吗?我今天跑去替天行道了。”
也就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,有如此雅兴。
许言莜洗了根胡萝卜,继续切丝。
“这个富婆今天勾搭了一个小鲜肉去开房。”
安钰诚直勾勾地看着许言莜脂粉未施的侧脸,屏息等她问下文,目光越来越幽深。
许小麦清描淡妆,明艳如花,令人移不开目光。
可,他发觉自己还是偏爱她脸蛋干干净净的,饱满的嘴唇粉嫩健康,特别适合接吻。
安钰诚摸着鼻子,移开目光,声音有些嘶哑地催促,“你不好奇后续吗?”
“无聊。”许言莜嗤笑,“我用脚后跟都知道你给他老公打电话,让对方去捉奸,抓了个正着。”
安钰诚看着许言莜打开煤气灶,热锅,丢晒干的小米椒进去,顿时一股呛辣的香气,令他爽爽地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许言莜倒入花生油,等待几秒,倒入土豆丝和胡萝卜丝翻炒片刻,加入用糖、醋、生抽等调料,颠锅继续翻炒,关火。
安钰诚吞了口唾沫,觉得自己非常的汗颜。
想他一个搞艺术的谪仙般的男人,居然开始向往人间烟火气的温暖,真的太没出息了。
揉揉被馋虫占领的肚子,安钰诚不得不承认古人说的“饮食男女”有道理。
安钰诚巴巴地看着许言莜将酸辣土豆丝装入盘中,默默去拿筷子。
刚夹住一根土豆丝呢,手背被人打了一下!
“不许偷吃。”
安钰诚惊愕一秒,笑容大大的。“谁偷吃了?我帮你尝尝咸不咸!”
许言莜白他一眼,继续做香菇炒鸡肉。
安钰诚一筷子一筷子地偷,边偷边转移许言莜的注意力,“你只猜到了一半。好戏不仅仅是她老公真的跑去捉奸了,还因为那个小鲜肉就是最近很红的吴恺斌。”
“吴恺斌?那个演《龙凤传奇》的花美男?”许言莜被勾起了好奇心,“他不至于吧?除非你口中的那个富婆长得很漂亮。”
“漂亮个毛线呀!肉全往脸上长,身材痴肥就跟水桶似的,至少有两百斤,得亏吴恺斌能下得了嘴,真重口啊!”
“这么说,富婆的老公才是吃软饭的那一位咯?”许言莜慢悠悠地说道,慢悠悠地勾芡。
安钰诚竖起大拇指,“连这你都能猜到?”
许言莜耸了耸肩,“男明星嘛,多的是漂亮私生饭送上门,求他睡,居然和这位富婆开房,肯定是有所求呀!然后呢?”
“没错啦,富婆的老公是上门女婿,说是总经理,不过是帮老丈人打工罢了。我哥们去打听了一下,原来马上要开拍的《九世情缘》背后最大的投资方就是这位富婆。”
“我是问这位倒插门女婿都抓到了老婆出轨,还打算忍着吗?”
安钰诚耸了耸肩,“这我怎么知道?我又没跟进去围观。我就看到他进去半个小时后,灰头土脸地出来了。”
许言莜苦笑,“很正常啊!连吴恺斌都能睡到,说明你口中的这位富婆不仅有钱,还有点权势吧?”世人有几个能真正地淡泊名利财富呢?嚷嚷自己要活成唯一,无可取代,却动不动就去刷鸡汤文章,渴望拥有别人的标配人生。
所以,《红楼梦》里才唱道,“世人都说神仙好,只有金银财宝忘不了。”
许言莜关了火,将浓香四溢的香菇炒鸡肉装盘,假装漫不经心地问,“你得罪了这位富婆,不会有事吧?”
安钰诚送到嘴边的土豆丝掉了……
他傻傻地看着许言莜,眼里涌动着类似液体的东西。
又来了!
又来了!
然而,安钰诚要是能被许言莜猜到他的套路,就不叫安公子了。
大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,安钰诚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俊朗,“许小麦,别这样,会让我深深地爱上你的。”
许言莜犹豫了一下。
啪!
安钰诚的脑门被贴了一个大锅盖。
许言莜翘着嘴角傲娇地说,“敬谢不敏啊!”
安钰诚揉了揉额头,端起那盘已经被他解决了二分之一的酸辣土豆丝,跟上许言莜。
许言莜再去盛汤。
安钰诚再去盛米饭。
然后,面对面而坐,先喝汤养胃,再夹菜吃米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不要再提富婆,也不要再提吴恺斌。人各有志,你先管好自己,OK?”
安钰诚翻了个白眼,刻意放慢速度,“我只是想问这个香菇炒肉,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?”
许言莜:“……”
倒入锅中,重新翻炒,加盐。
安钰诚抄着裤兜,杵在一旁,“你有心事。”肯定的语气。
“年龄到了,忘性大,行不行啊!”
“今天这么谦虚呀?许小麦的口号不应该是,‘姐姐我还年轻着呢,至少还能再战一百年!’”
“今天看到了一个脸上全是胶原蛋白的小姑娘,突然意识到,自己已经是奔三的老阿姨了。”许言莜淡然地说,“身旁的老朋友结婚的结婚,恋爱的恋爱,就连我以为会单身一辈子的家伙,居然也在筹备婚礼了呢。”
“男的女的啊?”安钰诚假装满不在乎地问。
“就是我那朋友。”
安钰诚眼睛一亮,清了嗓子,淡淡地说,“哦。这有什么?人到了一定年纪,遇到合适的,就结婚,很正常呀!”又少了一个情敌。
安钰诚斜眼盯她,“你好像蛮触动了?是不是也想结婚了?”
“少来!我可是不婚主义者!赶紧吃饭吃饭!”
许言莜大步往外走,背影有些狼狈。
“切,你就装吧?不过,结婚要很多钱的,我的存款不够吧?”
饭后,许言莜坐在客厅里看书。
安钰诚画几笔,停下来,看看她灯光下专注的眉眼,越画,越画不下去。
好不容易等许言莜合上书本,打着呵欠回房,安钰诚噌地蹦哒过去。
“干嘛?”许言莜打着小嘴,呵欠连天,“学习使人犯困。”
“那个,我打算买套房子。”
许言莜的心里咯噔一下,继而苦笑。
迟早的事儿啊!
安公子怎么可能真的住得惯这种小房子呢!
“哦,你打算买哪里?”许言莜继续打着呵欠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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